“那是我表妹一家来玩时落下的。”她慌张地解释。我想起病房里那些刺耳的对话。
我不懂她为什么要一边吊着我,一边给程子谦生孩子。我沉默地望着窗外的雨幕。
她不停地说着英伦的天气怎样。问我在剑桥过得好不好。我充耳不闻,只等她亲口承认一切。
鼻子有点不舒服,我想找纸巾。打开储物格,看见一盒高档婴儿湿巾。我刚要拿,
她立刻制止我。“用这包普通的吧,是薰衣草味道的,你不是最爱这个味道。”我愣在原地。
我从小就对香精过敏。去年她还说:“我记住了,以后给你买无香的。
”我盯着那盒婴儿专用的进口湿巾。想起网上说这牌子要两百多一盒。她舍不得让我用。
“我对香精过敏。”“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吗?”她还在装傻充愣。我闭上眼假寐。
到了云锦轩,她点了几个招牌菜。“多吃点,坐了那么久的飞机。”我看着眼前的菜品,
胃口全无。每道菜里都加了香菜。我从小最讨厌香菜的味道。以前她总会帮我挑出来。
“对了,你这时候回来干什么?”“不是还有一年才毕业吗?”她连这都记错了。
她忘了我的过敏,忘了我的口味。现在连我们的约定都忘得一干二净。
我强迫自己咽下一口香菜炒肉。“我已经提前——”她的手机突然响起。
来电显示写着:亲爱的。她脸色一变,急忙按下接听键。电话那头说了什么,
她连声应道:“马上回去。”挂断后,她看向我:“子谦那边有急事。”“景琛,
改天我再好好陪你,先走了。”她匆忙离开的背影让我心如刀绞。
这一年我每天都在倒数归期。盼着回来和她相守。如今一切都像肥皂泡,碎得连渣都不剩。
4.我八岁那年被沈家接纳。我父亲是沈氏集团的元老,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了沈董事长。
刚到沈家时,除了沈董没人把我当回事。佣人和沈夫人都觉得养子低人一等。
我只能战战兢兢地活着。不敢多吃一口饭,不敢开口要一分钱。记得那年冬天我饿得发抖,
半夜溜进厨房找面包。管家抓到我就要打,是沈清柔及时出现。...